1946 年张学良被秘密转移台湾前后,竟是一场充满欺骗与失望的迁徙

1946年11月的南京,蒋介石官邸内气氛凝重。保密局局长郑介民站在蒋介石面前,听着这位国民党最高领导人面无表情地提及“共产党那边最近总提起张学良”,言语间满是对张学良羁押地点的担忧。

自1936年西安事变后,张学良就开始了漫长的幽禁生活,十年间从大陆多地辗转,行踪始终被国民党当局严密控制。

到了1946年,国内政治局势早已不同往日,共产党在北方的力量不断发展,西南地区看似平静,底下却暗流涌动,蒋介石不得不重新考虑张学良的羁押之地。

说实话,蒋介石对局势的判断向来带着极强的政治考量。他盯着办公室墙上的地图,跟郑介民分析“如今的共产党,在北方的实力不弱,西南表面安稳,其实暗藏危机”,还特别强调“张汉卿一定要安排在稳定的地方,不能让共产党得了消息”。

从这些话里能看出,蒋介石选择羁押地点时,“稳定”和“保密”是两条核心原则,毕竟张学良的身份特殊,一旦行踪泄露,很可能成为政治上的隐患。郑介民在军统多年,最擅长揣摩蒋介石的心思。听了蒋介石的话,他先试探着问“委员长意思,是想把他转移出贵州吗?”,见蒋介石没反对,又进一步提议“也许可以考虑将他转移到台湾”。

这个提议其实很符合蒋介石的需求,1946年的台湾刚结束日本殖民统治没多久,国民党当局对当地的管控相对严格,再加上地理位置和大陆有一定阻隔,确实是个羁押重要人物、避免消息泄露的“稳定之地”。

蒋介石听后点点头,让他“回去再研究一下,也可以联系一下台湾的陈仪主席,然后再向我报告”。

郑介民回到家后,反复琢磨蒋介石的态度,越想越觉得蒋介石是倾向于把张学良押往台湾的,他没耽误,很快就和台湾省主席陈仪取得了联系,沟通了转移的相关事宜,之后又专门找蒋介石再次请示,最终敲定了将张学良转移至台湾的方案。

到这里,转移台湾的前期决策和部署基本完成,接下来就是如何把张学良从当时的羁押地,贵州桐梓“请”出来。负责具体看押张学良的人是刘乙光,从1936年12月开始,他就一直跟在张学良身边,十年时间里,对张学良的性格、想法都摸得很透。

1946年10月17日,郑介民向军统下达了蒋介石的命令,明确“由刘乙光负责将张学良先押送到重庆,再安排去台湾的专机”。接到命令后,刘乙光没直接说实话,而是精心设计了一套说辞。那天,张学良正在屋里读书,刘乙光突然闯进来,脸上装着激动的神情,大喊“重庆传来了天大地好消息!”。张学良被他打断,抬头看向他,刘乙光却不着急说,反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,接过警卫递来的茶慢慢喝着,故意吊张学良的胃口。

等张学良神色明显有些不耐烦了,他才开口说“委员长给重庆来电报了,要让副司令和四小姐离开这里,先去重庆住一阵子,然后去南京!”

听到“去南京”这三个字,张学良一下子就愣住了,嘴里喃喃地问“回南京?这么说,委员长是要见我了吗?委员长还有什么话吗?”。

老实讲,张学良被幽禁了整整十年,心里一直盼着能有机会跟蒋介石见面,哪怕不能立刻恢复自由,至少能有个明确的说法。他激动地跟刘乙光说“我已赋闲整整十年,蒋委员长再不放我,也不好对外交代了”,还带着期待追问“你说这次让我去南京,是不是要还我自由了?”。刘乙光见状,顺着他的话说“我想也有可能,张主任也这么想”,彻底点燃了张学良的希望。张学良满心欢喜,赶紧跑去告诉赵四小姐“小妹,赶快收拾收拾,我们准备去重庆”。赵四小姐这些年一直陪着他幽禁,听到要离开的消息也很高兴,语气轻快地说“隐居十年,世上变化怕是不小,你也得好好准备准备”。两个人忙着收拾行李,眼里都是对未来的期待,完全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场骗局。临行前,张学良想起了桐梓县县长赵季恒,想当面跟他告别。本来想亲自去拜访,可刘乙光却以“安全”为借口阻止了他,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。

无奈之下,张学良只好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几卷珍藏的书画,又把两只一直养着的黑猫装进竹笼,让人帮忙转交给赵季恒,权当是告别礼物。他还专门写了张字条,叮嘱赵季恒照顾好黑猫,理由是“桐梓气候环境好,带到南京,恐怕它们不适应,我不愿委屈了它们”。

从这个小细节能看出,张学良虽然身陷幽禁,却依然保留着细腻的心思,只是那时的他,还不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桐梓,也见不到赵季恒了。等赵季恒收到礼物和字条时,张学良一行人早就离开了桐梓。刘乙光带着张学良和赵四小姐一路辗转,最终抵达了重庆,可他没把两人带到普通的住处,而是直接拉到了重庆主城西侧的歌乐山,住进了戴笠生前的寓所。

歌乐山风景不错,还很僻静,那处寓所本是戴笠专门为蒋介石修建的行宫,可蒋介石从来没去住过,只有戴笠偶尔会去。

寓所里面装修得很奢华,头顶是豪华的吊灯,脚下铺着柔软的地毯,跟张学良过去十年在云贵一带住的那些简单朴素的房子比起来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张学良刚进去的时候,都有点不适应,站在屋里愣了好一会儿。

选择这里安置张学良,其实也是军统的心思,戴笠是军统的核心人物,他的寓所选址讲究,装修也兼顾了保密性和舒适性,把张学良安排在这里,一方面能进一步迷惑他,让他觉得“待遇”提升了,更相信去南京是真的;另一方面,也方便军统人员就近监控,毕竟寓所周围本就有军统的人驻守。第二天上午,两个人来拜访张学良,一个是刚上任保密局副局长的毛人凤,另一个是张学良的老熟人沈醉。别看张学良当时是被羁押的状态,可毛人凤和沈醉论资历都是后辈,见到张学良时格外恭敬,一口一个“副座”地叫着,完全看不出张学良是他们手下管控的人。这种态度让张学良更放松了,觉得自己没被轻视,对去南京的期待又多了几分。聊天的时候,张学良主动问起了戴笠的情况,毛人凤和沈醉就把戴笠飞机坠毁身亡的事情跟他说了说。聊着聊着就到了午饭时间,军统方面特意找了一位北方名厨,做了好多张学良爱吃的北方菜。张学良吃得很高兴,多喝了几杯酒,酒劲上来后,还兴致勃勃地跟他们讲起了自己当年在东北带兵的往事,言语间满是当年的意气风发。吃过午饭,几个人又坐下来闲聊,张学良忍不住问毛人凤“我现在的心情,希望各位谅解。我还是想问一问,何时出发去南京?”。毛人凤早就准备好了说辞,一脸严肃地说“政府回到南京也才几个月,要运输的东西很多,飞机很紧张。

张严佛主任已经和航空委员会打过招呼,再过几天就会有消息的。副座只管安心休息几天,很快的”。沈醉也在旁边帮腔,说“飞机的事情我们一定尽快安排,副座在重庆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行,我们一定尽力办妥”。他们俩一唱一和,成功把张学良的疑问压了下去,让他继续在歌乐山安心等着。

张学良在歌乐山足足等了一个星期,这一个星期里,他每天都盼着去南京的消息,心情一直很亢奋。终于有一天,他接到通知说“飞机已经安排妥当,从白市驿军用机场起飞”。听到这个消息,张学良高兴坏了,当晚毛人凤带着沈醉、张严佛来送行,他喝了不少酒。赵四小姐怕他喝多了耽误第二天的行程,劝他少喝点,张严佛也跟着劝“既然四小姐说了,大家就都少喝一些”。可就在这时,毛人凤突然开口说“汉卿,蒋委员长方才打来了电话,行程要有些变化”。张学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,忙问“变化?什么变化?”。毛人凤看着他,慢悠悠地说“委员长说,不去南京了。明天的飞机直飞台湾”。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,张学良手里的酒杯“啪”地一声摔在地上,酒洒了一地。他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,眼睛直直地盯着毛人凤他们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
刚才还满是喜悦的屋子,瞬间变得鸦雀无声。过了好久,张学良才勉强缓过神来,赵四小姐赶紧拿了条湿毛巾递给他。他擦了擦脸,声音沙哑地问“什么时候走?”。

刘乙光见状,赶紧站起来想回应,开口刚说了句“报告副座......”,就被张学良愤怒地打断了“还有什么副座?我不就是你们手中的犯人吗?”。这句话里,满是失望和悲愤,十年的期待,几天的欢喜,在这一刻全变成了泡影。那天晚上,张学良一夜没睡,躺在陌生的床上,看着窗外的夜色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第二天一早,他和赵四小姐在军统人员的押送下,默默登上了前往台湾的飞机。

白市驿军用机场是当时重庆重要的军用航空枢纽,国民党当局常在这里安排重要人员的秘密出行,选择从这里起飞,也能看出这次转移台湾的保密性有多高。飞机起飞后,张学良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陆地,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他当时可能还没意识到,这次飞往台湾,意味着他的幽禁生涯还要继续很久。

抵达台湾后,他先后被羁押在新竹、高雄等地,直到1990年代才逐渐恢复自由。

1946年的这次转移,成了他幽禁生涯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,也让他和大陆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
张学良的一生充满传奇,也充满坎坷,而1946年的这场“充满欺骗与失望的迁徙”,无疑是他坎坷人生中一段让人难忘的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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