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军最强王牌部队,只因渡过一条大河,两万精锐竟埋骨戈壁
谁能想到,一支在川陕边境把各路军阀打得找不着北的铁军,在它最风光、最硬气的时候,距离全军覆没只差一个动作——渡过黄河。
这事儿得从1935年说起。
那时候,红四方面军在总指挥徐向前的带领下,那叫一个威风。
在川陕根据地,他们跟国民党几十万大军硬碰硬,反“六路围攻”打下来,非但没被打垮,队伍反而从几万人扩充到了近十万。
手里的家伙虽然还是“万国牌”,但士气高涨,战术灵活,尤其是那股子敢打硬仗、不怕死的狠劲,让蒋介石都头疼。
可以说,在长征各路红军里,徐向前手里的这支队伍,是家底最厚、战斗力最强的王牌。
时间快进到1936年10月,三大主力红军总算在甘肃会宁碰头了。
长征的苦日子好像到头了,大伙儿都觉得,喘口气,革命的新局面就要打开了。
就在这时候,一个听起来无比诱人的大计划摆在了桌面上:“宁夏战役计划”。
这计划听着就提气。
核心目标就一个:拿下宁夏,然后一路向北,打通去外蒙古和苏联的通道。
这是啥概念?
当时的红军,缺衣少药,子弹都得省着用。
要是能跟苏联老大哥接上头,人家的武器、药品、技术专家源源不断地运过来,那鸟枪换炮,可就不是说说而已了。
这步棋要是走活了,整个中国革命的棋盘都会豁然开朗。
这么重要的任务,派谁去打头阵?
那还用说,自然是兵强马壮、最能打的红四方面军。
军委的命令下来了,由总指挥徐向前、政委陈昌浩挂帅,带着红四方面军的三个主力军,总共两万一千八百人,先渡过黄河,去执行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。
1936年10月下旬,黄河边上,波涛滚滚。
战士们背着枪,扛着仅有的家当,踏上了渡船。
河东边,是刚刚会师、充满希望的同志和根据地;河西边,是一片谁也不知道深浅的陌生土地。
那时候,恐怕没几个战士能想到,这条浑浊的大河,会是他们命运的一道分水岭。
过了河,他们就有了一个新的番号——“西路军”。
西路军一脚踏上的地方,叫河西走廊。
这地方在地图上看,是一条窄长的通道,连接着内地和西域。
但在1936年的冬天,对于这两万多红军战士来说,这里不是什么丝绸之路,就是一条通往绝境的路。
首先是地理上的绝境。
河西走廊这地方,荒凉得吓人。
部队走上一天,前后都看不到几户人家,村子小得可怜,房子都是土坯的。
想筹集粮食?
老百姓自己都不够吃。
更要命的是天气,一入冬,气温动不动就零下二三十度。
战士们身上穿的,大多还是在四川时发的单薄棉衣,根本扛不住这种滴水成冰的严寒。
很多从南方来的战士,一辈子都没见过雪,脚在草鞋里冻得跟石头一样,晚上睡觉,有的人就再也没醒过来,活活冻死在了睡梦里。
比天寒地冻更可怕的,是人。
西路军要面对的敌人,不是他们过去熟悉的川军、湘军或者国民党中央军。
盘踞在这里的,是青海、宁夏一带的土皇帝——“马家军”。
这支由马步芳、马步青兄弟俩控制的部队,清一色的骑兵,战斗力相当彪悍。
他们人是本地人,马是本地马,对地形熟得就像自家后院。
打起仗来,战法野蛮,作风残忍,完全不按套路出牌。
西路军的步兵,在开阔的戈壁滩上,几乎就是马家军骑兵的活靶子。
人家骑着马,跑得飞快,忽前忽后,忽左忽右,等你刚架好机枪,他们已经冲到你跟前,挥舞着马刀砍过来了。
马家军最毒的一招,是“坚壁清野”。
他们把沿途所有村庄的粮食都抢光,水井都填掉,甚至把房子也烧了。
西路军走到哪里,都是一片焦土,连口热水都喝不上。
有个细节特别让人心酸:西路军的战士们累了一天,好不容易找到个避风的地方,刚把行军锅架起来,生火准备做点吃的。
远处的马家军侦察骑兵一看到炊烟,二话不说,催马就冲过来,他们不为杀人,就是为了跑到跟前,一脚把锅踢翻,然后哈哈大笑着跑掉。
饥饿和寒冷,成了比子-弹还厉害的武器,一点点消耗着西路军的体力和意志。
在这场悲壮的远征里,高台血战是最让人肝肠寸断的一幕。
守高台县城的是红五军,军长叫董振堂。
这位将军可不是一般人,他原本是国民党西北军的高级将领,1931年在江西搞了个“宁都起义”,带着一万七千多名弟兄加入了红军。
这支部队后来就成了红五军的骨干,既有旧军队的战斗素养,又有革命军队的坚定信仰。
1937年1月,数倍于西路军的马家军把小小的-高台县城围得跟铁桶一样。
董振堂心里跟明镜似的,高台是整个西路军战线上的一个重要支撑点,要是丢了,西路军的处境就更危险了。
他对手下的战士们说:“人在高台在,我们跟高台共存亡!”
那场仗打得太惨了。
马家军用炮火把城墙轰开一个个缺口,然后像潮水一样往里涌。
红五军的战士们子弹打光了,就拼刺刀;刺刀拼断了,就用枪托砸、用石头砍。
城里的每一条街,每一座房子,都成了反复争夺的战场。
鲜血把土墙和街道都染红了,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,很快就冻成了暗红色的冰。
最后,红五军近三千名将士,包括军长董振堂、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在内,几乎全部牺牲。
董振堂牺牲后,敌人还残忍地割下他的头颅,挂在城楼上示众。
这位从旧军队阵营里走出来的革命者,用自己的生命,实践了对革命的承诺。
高台失守,就像一把刀子捅进了西路军的心脏。
部队的士气受到巨大打击,整个战略态势彻底陷入被动。
事后看,西路军的失败,天时地利都不占,这是明摆着的。
但在军事指挥上,也确实存在一些今天看来让人扼腕的问题。
首先,对敌人的情况严重估计不足。
红军的指挥员们,习惯了跟国民党的正规军打阵地战、运动战。
对于马家军这种带有浓厚宗教色彩、以家族统治为基础、以骑兵为主要作战方式的封建武装,缺乏了解。
他们没想到马家军的战斗意志那么强,也没想到他们在当地的动员能力那么可怕。
其次,战略目标和现实能力脱节。
西路军的任务是“打通国际路线”和“在河西建立根据地”。
但在那么一个地广人稀、物产贫瘠、群众基础薄弱,还有强敌环伺的地方建立根据地,本身就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部队只能不停地走、不停地打,得不到休整和补充,就像一棵被拔了根的树,只能慢慢枯萎。
最要命的,是指挥上的问题。
由于黄河的阻隔和敌人的封锁,西路军跟远在陕北的中央联系非常困难。
一封电报发出去,一来一回,路上可能要耽搁好几天。
这就导致了一个致命的循环:陕北的指挥部根据几天前的情报下达命令,而等命令传到西路军手里,战场情况早就变了。
西路军的指挥员面对的,是瞬息万变的战场和几天前发出的、可能已经不合时宜的命令。
在“继续西进”和“调头东返”这两个选择之间,命令几经变更,让这支孤军在行动上反复拉扯,错过了好几次可能突围求生的机会。
最终,在临泽、倪家营子等地的几场决战之后,西路军主力基本被打光。
1937年3月,兵败祁连山下,两万多人的大军被迫化整为零,分散突围。
红四方面军,这支从鄂豫皖苏区一路拼杀出来、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军,其精华部分就这样消失在了河西走廊的风雪里。
西路军的失败,是中国革命史上最沉重的一笔。
然而,那些倒在戈壁上的年轻生命,他们所展现出的忠诚和坚韧,并没有被历史遗忘。
他们用鲜血证明了,一支军队,无论多么能征善战,一旦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根基,失去了可靠的后方,都将变得无比脆弱。
西路军失败后,陈昌浩辗转回到延安,后赴苏联。
徐向前化装成乞丐,一路讨饭,历尽艰险才回到部队。
那两万多名渡过黄河的战士,最终只有李先念率领的四百余人,九死一生,抵达了新疆。
参考资料:
徐向前,《历史的回顾》,解放军出版社,1987年版。
朱玉,《西路军悲壮征程》,解放军文艺出版社,2001年版。
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战史编纂委员会,《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战史》,甘肃人民出版社,1994年版。
本文致力于弘扬社会正气,无任何侵犯版权或肖像权的意图。如有侵权,请联系我们进行协商处理。
http://50061.net/chanpinzhanshi/830639.html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