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主席三赞的“飞将军”,33岁牺牲后妻女遭挖祖坟,彭德怀18年后下死令营救,却不准“干女儿”留京

1931年9月,黄公略牺牲,消息被封锁,国民党反动派却在疯狂搜捕他的妻女。

他们甚至挖开了黄家的祖坟,将骸骨抛入湘江。

他的妻子刘玉英带着女儿黄岁新东躲西藏近18年,靠当女工维生,却不知丈夫早已不在。

1949年8月,彭德怀下达一道密令,必须在白崇禧部队撤退前找到她们。

如果当时营救再晚那么一个钟头,结局不堪设想……

01

“六月天兵征腐恶,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。赣水那边红一角,偏师借重黄公略。”

能被毛主席写进词里,还一连夸了3次的将领,在当年,那真是屈指可数。

黄公略,就是这么个猛人。

“飞将军”这个名号,可不是白叫的。第一次反“围剿”的龙冈伏击战,第二次反“围剿”的东固诱敌深入,他黄公略都是绝对的主力。

他指挥的红3军,打起仗来灵活机动,指哪打哪,让敌人吃尽了苦头。

毛主席那句词,就是在第二次反“围剿”胜利后写的,可见黄公略在他心里的分量有多重。

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位前途无量的“飞将军”,老天爷却没给他太多时间。

1931年9月,黄公略在指挥部队转移时,不幸负伤,最后医治无效牺牲。

这一年,他才33岁。

这个消息,对于刚刚起步的红色政权来说,打击太大了。为了稳定军心,消息被严格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。

而更让人揪心的,是他那刚刚新婚燕尔的妻子,刘玉英,还有她们那唯一的骨血–女儿黄岁新。

刘玉英也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,她是清末秀才的后代,正儿八经读过私塾,知书达理,脑子里装的都是进步思想。

她不是那种躲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旧式女子,她参加过农协的女界联欢会,天天在老家湘乡奔走,宣传妇女解放,是个积极的活动分子。

婚后不久,她就跑到了赣西南的红军营地,跟黄公略团聚。她也没闲着,给部队支援后勤,缝补浆洗,操持日常,成了远近闻名的军嫂。

后来,她怀孕了。

当时的局势是越来越紧张,赣西南的战火一天比一天烈。出于安全考虑,组织上决定让她先回老家湖南湘乡待产。

刘玉英哪里想得到,这一别,就是天人永隔,死生契阔。

黄公略牺牲的消息,因为战事纷飞、消息闭塞,根本传不到她耳朵里。

她和将军的家人们,只能在老家独自承受着一切,盼着有一天能云开雾散,盼着丈夫能早日归来。

02

黄公略牺牲后,国民党反动派的“白色恐怖”就笼罩过来了。

他们并不知道黄公略已经牺牲,还在满世界地找他。

听说刘玉英回了家乡,立刻就动了歪心思。他们以为抓到了黄公略的软肋,就想从刘玉英母女身上找突破口,逼黄公略投降。

当时,有个叫黄汉湘的同族,在“湘鄂赣匪总指挥部”当视察员。

这家伙主动找上门来,假惺惺地说要“照顾”她们母女,想把刘玉英母女诱骗到长沙,实际上是想抓起来当人质,用来要挟黄公略。

刘玉英是读过书的,脑子活泛。她一看这家伙的嘴脸,就知道没安好心,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嘛。

她们识破了诡计,当面拒绝了“邀请”,连夜藏到了黄公略同父异母的兄弟家里。

诱捕不成,反动派直接撕破了脸皮,恼羞成怒。

他们干了一件简直是灭绝人性的事–下令挖了黄家的祖坟。

在那个年代,挖人祖坟,这是对一个家族最狠的侮辱。这不光是泄愤,更是要从精神上彻底摧垮黄家。

他们把黄家祖辈的骸骨,全都给刨了出来,扔进了湘江。

这还不算完,他们还到处张贴告示,重金悬赏,搜捕刘玉英母女。

刘玉英被迫带上出生没多久的黄岁新,连夜逃回了娘家。可娘家也待不下去。

她娘家也家道中落,生活艰难,更怕的是被反动派发现,连累娘家人。

她们不得不再次收拾行囊,最后寄住到了刘玉英的姐姐姐夫家。

黄岁新的童年,就是在这种颠沛流离、受尽屈辱的环境中度过的。

她上学后,成绩很好,品学兼优,但没用。

小孩子是最直接的,大人世界的仇恨,全撒在孩子身上。同学们都躲着她,孤立她,背地里指着她的脊梁骨,骂她是“红小匪”。

这种环境对一个几岁孩子的成长,是多大的阴影。

刘玉英的性格是真坚强。她一个“小脚女秀才”,丈夫不在身边,硬是独自撑起了一个家。

她脱下了长衫,换上了粗布衣,摇身一变成了个农村妇女。

耕田、播种、插秧、收割…男人干的活,她样样都干,一点不比男人差。这就叫钱在库里(反动派的悬赏),人在土里(黄家祖坟),活人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。

支撑她的是什么?可能就是对丈夫的爱,和对新生活的盼头。

可她哪里知道,她日思夜想的丈夫,早已牺牲多年。

03

就这么苦苦熬了整整8年。

到了1939年4月,一封信几经辗转,送到了刘玉英手里。

是周恩来同志托人转交的。

信里的内容,彻底击垮了刘玉英–信中告知,黄公略将军早在8年前,就已经牺牲了。

8年的期盼,8年的艰苦度日,等来的,却是一则死讯。

刘玉英看完信,声泪俱下,哀恸不已。

这时候的黄岁新,还懵懵懂懂,但她也明白了:她的父亲,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人,再也回不来了。

同年9月,毛主席委托徐特立来信。

信里说,为了照顾烈士后人,也为了安全,组织上要派人护送她们母女俩去延安。

但刘玉英,谢绝了。

她认为,自己走了,家里的长辈就没人照顾了。她得尽孝。

抚老携幼,日子过得是越来越难。

一家人要吃喝,孩子还要上学,几乎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。

刘玉英甚至跑到工厂里去当女工,赚取那点微薄的收入。

就在这个时候,彭德怀司令派人送来了一笔钱。

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。

后来她们才知道,这笔钱是武汉各界捐赠给抗日将领的慰劳费。

部队上上下下,一分钱没取,彭德怀做主,一半送给了黄公略的家属,另一半送给了陈毅安烈士的后代。

正是这种现实的逆境,让黄岁新从小就养成了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。

组织上的照顾也一刻没停,这让她们在黑暗里,始终相信前途是光明的。

04

时间一晃,到了1949年8月初。

湖南和平解放,但局势依然紧张。白崇禧的部队退守衡阳,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他们很可能会对中共干部的家属进行最后的捕杀。

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彭德怀亲自下达了一道命令,要求彭起超(彭德怀的侄子)想尽一切办法,营救刘玉英母女。

1949年8月是个什么当口?彭德怀当时正指挥大军准备进军西北,但他心里还挂着这件事。

他对此事的态度异常坚决,他明确指示下去,这不是私人交情,是组织上必须尽到的责任,必须找到人。

但地方关系不熟,找人哪有那么容易,寻访一度失之交臂。

直到8月15日,在10多位地下工作者的接力组织下,终于找到了刘玉英母女。

刘玉英一听是组织来人了,激动得不行,跑到菜地里,挖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土坛。

坛子里,是她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–周恩来的那封信,和黄公略唯一的遗照。

事不宜迟,一行人立刻秘密转移。

你猜怎么着?

就在她们撤离后一个小时,国民党的部队就开进了当地。

他们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来“彻底清除”的。

如果再晚一步,哪怕一个钟头,这对母女可能就真的没了。国民党部队扑了个空,他们大概也想不到,18年了,还有人在惦记着这对母女。

黄岁新和母亲,就这样被一路护送到了解放区。

年满18岁的黄岁新,被安置在北京西直门的华北中学读书。

眼前的一切,对她来说都是新的。她觉得空气里都是阳光和美好的味道,也似乎,开始慢慢理解了父亲的伟大。

没过多久,彭德怀从西北回到北京。

他公务那么忙,还是第一时间派人把黄岁新接了过来,就在周恩来总理的住处相见了。

彭德怀看着眼前这个18岁的姑娘,这个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留下的唯一血脉,他沉默了半天。

千言万语,最后只化成了一句称呼:“小同志,你好!”

从此,“小同志”就成了彭德怀对黄岁新的专属昵称。

彭德怀送给黄岁新的见面礼,是一套学习用品,一本列宁手册,还有…他自己的一张生活照。

彭德怀又问她生活上还缺什么。18岁的黄岁新也没见外,坦率地说自己缺件衬衣。

彭德怀,那是一生俭朴。他立马让警卫员,找来两件他自己穿过的旧军装,递给黄岁新,让她拿去改一改穿吧。

05

1950年春天,彭德怀又在北京饭店接见了刘玉英母女。

刘玉英一见到彭德怀,积攒了快20年的委屈和辛酸,一下子全涌上来了,情绪再也控制不住。

彭德怀赶紧安慰她,解放了,以后会好起来的,不要再哭了。

刘玉英擦干眼泪,感激之下,提出了一个请求,想让岁新给彭总当女儿。

彭德怀笑着摆了摆手,体谅地说刘玉英就这一个女儿,哪能舍得,不如就当“半个女儿”吧。

在黄岁新的记忆里,她几乎没见过母亲那么失态过。

临走前,彭德怀又叮嘱她们,都是人民的子弟,人民的小米来之不易,要努力学习,绝不要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。

从那以后,在彭老总的心中,这个“半个女儿”就扎下了根。

黄岁新也经常出入彭德怀在中南海的住处永福堂。

彭总在中南海永福堂,收养了好几个烈士子女,像左权将军的女儿左太北。他对这些孩子,都是一个态度:生活上关心,但绝不惯着。

黄岁新和左太北她们,也成了真正的一家人。

1952年夏天,黄岁新高中毕业,考取了平原农学院。

这本来是天大的好事,可黄岁新有点不乐意。

为啥呢?

因为这个学校在河南新乡。她不想离开首都北京。在北京待习惯了,又是烈士后代,又是彭总的“半个女儿”,想着总有点“特殊”吧。

她心里头有点懊恼,就动了心思,想在北京复习一年,来年再考个北京的学校。

她去找了彭德怀,寻思着彭伯伯这么疼她,这点“小事”应该能办。

她把自己的想法一说。

结果,彭德怀一听这想法,态度立刻严肃起来,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她。

彭德怀的观点很明确:就因为不喜欢就不去报到,不服从国家招生的规定,这是很不应该的。想北京,放假就回来玩,他这里就是她的家嘛。

结果彭总直接把她这念头给掐死了。彭总这人,公私分明是刻在骨子里的,别说“半个女儿”,亲儿子来也得按规矩办。

彭德怀随之取出40元钱交给她。

他明确告诉黄岁新,国家有困难,不能给组织添麻烦。这钱他个人出了,让她不要再去中组部要钱了。

黄岁新被训了一顿,也想通了。

革命的后代,就是要服从组织分配。

她高高兴兴地拿着钱,去学校报到了。

后来因为院校调整,黄岁新阴差阳错,还是回到了北京,就读于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。

彭德怀这位“父亲”,在生活上是严厉的,但在情感上,却是无比细腻的。

黄岁新后来被分配到郑州工作,不久后和校友张志强结婚。

三年后生了个儿子,叫张忠。两年后又生了个女儿,叫张献华。

黄岁新后来有过这样的记忆片段:

女儿出生时奶水不足,彭德怀这位元帅,竟然亲自煮牛奶,再一口一口喂给这个小孙女。

谁能想到,这位在战场上横刀立马、叱咤风云的大元帅,私底下,竟然还有如此慈母一般的爱心。

这就是彭德怀–在大事上讲原则,在小事上有关怀。

1960年,黄岁新调到中科院科学出版社工作。

她立马跑到吴家花园,去见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亲人。

彭德怀见到她也特别高兴,拉着她,立马就开始探讨起实验田的亩产问题。

在工作上,黄岁新兢兢业业,她自学掌握了俄语、英语和计算机技术,在科学编辑的岗位上,取得了优异的成绩。

1986年,黄岁新全家来到了江西,从南昌到瑞金,重走了父亲黄公略曾经战斗过的地方。

她站在红军广场的“公略亭”前,感受着父亲当年的热血。

黄岁新退休后,组织上整理档案才发现,她早在解放期间就参加了革命工作,按规定完全够得上“离休”待遇。

“离休”和“退休”,那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可黄岁新自个儿,一辈子硬是没提过这事儿,也从没想过去找组织要什么待遇。

她觉得,比起牺牲的父亲,比起那些没能看到胜利的叔叔伯伯,她能活下来,有工作,有家庭,已经够好了。

你说这像不像她父亲和彭伯伯的脾气?

2019年1月,黄岁新走了,终年88岁。她这辈子,没给父亲黄公略丢脸,也没辜负那位“半个父亲”彭德怀的严厉和关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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