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怀玉山,红十军团的悲状征程与历史镜鉴
1935年1月的怀玉山,风雪像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。红十军团的炊事员老李蹲在岩缝里,把最后半把炒面分成三份,嘴里嘟囔着:"这鬼天气,连耗子都冻得打哆嗦。"他身后躺着十几个伤员,有个小战士突然扯着嗓子唱起赣东北的山歌,声音哑得跟破锣似的,唱着唱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。
这场景把侦察连长老王气得直跺脚:"哭个球!谭家桥那会儿要是听粟参谋长的,现在早喝上热粥了!"他说的正是一个月前那场要命的战斗。当时红军在乌泥关设伏,原本计划得挺美——王耀武的补充旅都是新兵蛋子,19师那帮老江湖一个冲锋就能包饺子。谁知道刘畴西军团长非让刚组建的20师打主攻,那些娃娃兵枪都没摸熟呢,有个愣头青一紧张走了火,好端端的伏击战硬是打成了夹生饭。
寻淮洲师长拖着肠子冲锋的画面,到现在还烙在幸存者脑子里。卫生员小张后来跟人比划:"寻师长那伤口,塞进去的棉花都能扯出二尺长!"更憋屈的是撤退路上,刘畴西带着大部队磨磨蹭蹭,粟裕带着先头部队急得直跳脚。方志敏拍板决定回去接应时,参谋们拦着说"回去就是送死",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书生只说了一句:"同志们在雪地里等呢。"
怀玉山的包围圈缩得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紧。国民党军把迫击炮架在山梁上,炮弹落下来炸起的雪沫子能糊人一脸。1月18日那场突围,刘畴西挥着大刀片冲在最前头,子弹把他右臂打成了血葫芦。有个机枪手把打红的枪管往雪地里插,滋啦啦的白烟里突然蹦出句笑话:"嘿!老子给山神爷点烟呢!"第二天人们发现他冻成了冰雕,手指还扣在扳机上。
方志敏被捕时兜里就剩半截铅笔,他在牢里写《可爱的中国》,字迹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蚂蚁。看守的保安团士兵后来跟人念叨:"这共产党头子饿得前胸贴后背,还跟我要墨水续写文章,真他娘是个怪胎!"1935年8月6日黎明,南昌城外的沙窝刑场,方志敏和刘畴西被反绑着押上来。据说是刘畴西先起的调,两人用赣东北土话唱的《红军歌》惊飞了树上的麻雀,枪响时最后一个尾音还在晨雾里打着旋儿。
粟裕带着四百多人钻出包围圈,后来成了威震华东的"常胜将军"。但老头儿晚年提起怀玉山就犯倔,有次把作战地图摔得啪啪响:"当年要是有部电台,老子能把蒋介石的追兵遛成陀螺!"他总结出三条血教训:别拿新兵当老兵使,别把活棋下成死棋,最要紧的是——当领导的不能要面子不要命。这些道理后来都化成了游击战的十六字诀,在皖南的竹林里、浙西的土坡上生了根。
如今怀玉山的杜鹃花开得特别艳,老乡们说那是血浸的。放羊的老汉偶尔能捡到生锈的弹壳,小孩们拿它吹哨子玩,呜呜的声音顺着山沟能飘出好几里。有个九十多岁的采药婆子记得清楚,当年红军伤员被搜山时,有个小战士把党证吞进肚里,国民党兵剖开他胃袋找纸片的模样,"比山里的野狼还瘆人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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